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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八九章 大结局下 (3)

  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

容且背上,满脑子都在思考着怎么霸王硬上弓。


“你知道父君的脾气。你若敢胡来,他自然不舍得责罚你,但他极有可能一怒之下屠了妖界,你可懂?”容且沉声道。


小肉圆闻言,不禁打了个寒颤,再不敢胡思乱想。


她刚回寝宫,且歌和黑盒子便双双从梁上飞下,各自抖落下一**瓜子壳。


且歌眨了眨眼,看向一身狼狈的小肉圆,随口问了一句,“去哪了?”


小肉圆闻声,“哇”地一下扑入且歌怀中嚎啕大哭,“娘亲亲,你千万不要生气。我可能犯了一个小错,虽然我也不知道我错在何处,但哥哥非说我做错了。”


“你哥哥和你父君霸道惯了,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,别往心里去。”且歌失笑,随手整理着小肉圆略略凌乱的衣襟。


且歌虽如此说,但她完全能理解容忌和容且的想法。


若水神并未缺席她年少的那段时光,定不会容许她和容忌那般胡闹。十四岁,说到底还是太小了。


“我好喜欢花叔,好害怕失去他。我确实小了点,但他老大不小了。即便我愿意等,他未必等得起。”小肉圆患得患失,唉声叹气。


“那就再努力努力?”且歌如是说道。


小肉圆摇了摇头,“哥哥若是告诉父君,我怕是要上百年都见不到花叔了。”


“小兔崽子,真是不让人省心。放心吧,今夜,我就将你父君支走。不过你可别得意地太早,我最多只能拖住他一个月。”且歌轻抚着小肉圆的小脑袋,低声说道。


黑盒子不禁啧啧出声,“宿主,你确定你撑得了一个月?”


且歌无奈地摊了摊手,“不然还能怎么办?”


事实上,且歌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没告诉容忌。


数百年前,花颜醉在机缘阁中,曾窥见过一个长得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,身着凤冠霞帔而来。


在小肉圆尚未出生之前,且歌一直以为机缘阁跟花颜醉开了个玩笑。


而今,她越想越不对。也许,机缘阁中,花颜醉看到的女子,并不是她,而是小肉圆。


毕竟,小肉圆和她长得十分相似,除却眉心多了一点痣,寻常人很难看出她们俩的区别。


若小肉圆和花颜醉当真是天定姻缘,这也算是了结了且歌的一桩心事。


于且歌而言,花颜醉是知音,是挚友,亦是同路人。只有她,能切身体会花颜醉的万年孤独,也只有她知道,花颜醉比任何人都懂爱,也比任何人都渴望被爱。


肉圆并未料到她娘亲亲竟愿意帮她支走父君,欣喜若狂,连连将且歌推向且试天下,“娘亲亲,快些去吧。圆圆的终身幸福可全拿捏在你手上了。”


“小兔崽子,记得保护好自己。”且歌笑着摇了摇头,闪身入了且试天下。


肉圆筛糠般点着圆圆的小脑袋,兴高采烈地往妖界奔去。


不过,在奔往妖界之前,肉圆顺道去了一趟了尘的住所,顺了好些***。


了尘小眼一瞪,尤为忧心地说道,“圆圆,你可不得......”


肉圆忙不迭地接着话,“放心吧,小眼师公。肉圆一定不会伤害花叔的。”


了尘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花颜醉受不受伤,关老身何事?老身指的是,若是东窗事发,你万万不能在你父君面前供出我。”


“好说好说。”


肉圆如是应着,心下腹诽着这群人真真奇怪,为何除了娘亲亲,每个人都这么惧怕她父君?在她眼中,父君是天底下最好的父君,连花颜醉都比不上。虽然父君总是管着她,要她和花颜醉保持距离,但她心里全明白,父君只是怕她受伤而已。


待肉圆行至妖界,这回她总算留了个心眼儿,并没有大咧咧地闯入花颜醉的寝宫,而是换了一身侍女服,混迹在侍女中央,手提着荷花宫灯,往花颜醉寝宫碎步挪去。


番外卷 番外:妖王又被暗算了【3】(花颜醉)


行至花颜醉寝宫门口,小肉圆微微抬眸,怔怔地盯着朱漆大门顶多悬着的金丝楠木匾额。


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提着三个大字“云歌涧”。


“云歌涧?”小肉圆心里很不是滋味,说到底,花颜醉还是余情未了,没能忘却且歌。


身后的侍女推搡着小肉圆,不耐烦地说道,“喂,傻愣着做什么?还不进殿给吾王掌灯。”


“知道了。”


小肉圆唯唯诺诺地应着,提着手中的荷花宫灯,迈着细碎的步子往殿中小跑而去。


殿内,云顶檀木作梁,萤火为灯。宽敞的沉香木软榻边悬着鲛绡宝罗帐,帐内花颜醉侧卧其中,风起绡动,吹起他丝丝缕缕的秀发,酒香浮动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


小肉圆见过花颜醉的千般模样,但从未见过他侧卧在榻时风情妖娆的模样。


她没料到,花颜醉能好看得似画中仙一样,连周身浮动的酒气都莫名的好闻。


一时间,她愣了神,只呆呆杵在原地,看得痴迷。


“掌完灯便退下吧。”


花颜醉察觉到了投注在他脸上的目光,微扬的唇角不见丝毫笑意,只淡淡地回了一句,这期间,他甚至没抬眸。


“嗯。”


小肉圆刻意压低了嗓音,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,心跳愈发急促。


她拢于袖中的手紧攥着从了尘那处得来的蒙汗药,心下尤为纠结。


她实在太渴望成为花颜醉的名正言顺,可她良好的教养不允许她以这等卑劣的法子去算计他人。


哪怕花颜醉亲口承认心里有她,她都没法说服自己在花颜醉的酒水中下药。


花颜醉察觉到殿中侍女并未退下,终于睁开眼眸,不悦地问道,“磨蹭什么?”


“啊?”


小肉圆被他突然的诘问吓得身躯一震,手中的蒙汗药不慎落于熏炉上。


她着急忙慌地想将落于熏炉的蒙汗药捞上来,却不小心烫伤了自己的手。


“疼……好痛。”


她迅疾地收回手,失声惊呼道。


花颜醉闻声,身体一僵,连连从榻上坐起,一双似笑非笑桃花眼不偏不倚地落在小肉圆身上。


他微微眯眸,透过袅袅沉香看清了眼前女子,眸中欣喜可见一斑。


“圆圆,怎么又溜出仙界了?”花颜醉朝她阔步而去,声音温柔地不像话。


小肉圆咽了咽口水,有些心虚地吐着舌头,想要开口解释,却不知从何说起。


花颜醉扫了眼侧翻在地的熏炉,眉头微拧,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
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太想见花叔了。”小肉圆以为花颜醉同仙界私塾里的老先生一般,欲用戒尺训她,吓得垮着小脸连连解释着。


花颜醉一手握住小肉圆的手,将之放至唇边,轻轻吹着她被烫红的手背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

小肉圆眨了眨眼,她心下腹诽着,早知道花颜醉这么温柔,她就该多整出些伤。


“没事,就一点点疼。”小肉圆应着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

她一高兴,竟将熏炉中的蒙汗药忘得一干二净。


若是普通蒙汗药也就算了,偏偏这蒙汗药乃了尘亲手研制,甭管是大罗神仙还是遁入空门的高僧,甭管是内服还是外敷,只要中招,必定意乱情迷。


这不,不到一刻钟时间,花颜醉就觉头晕脑胀,浑身燥热不安。


他扫了一眼滚落在脚边的熏炉,双眉紧蹙,“圆圆,你在熏炉中加了什么?”


小肉圆这才想起了熏炉中的蒙汗药,亦惊恐地瞪大了眼,她确实后悔了,她不该如此莽撞地算计花颜醉。


她好怕他一生气,再不理她。


故而,小肉圆一回过神,便连连抓着花颜醉的手,带着些许哭腔,急急地解释道,“花叔,你听我解释。我……”


她话音未落,花颜醉就已经将她扛在肩上,阔步往殿外走去,“不许进殿。这种蒙汗药对女子并无效用,快些回去罢。”


小肉圆眼睛骨碌碌转着,她意识到自己闯了祸,内疚地扒拉着殿门口不肯出去,“花叔,对不起。”


“没事,花叔过段时间再去找你。”花颜醉深吸了一口气,直觉身上燥火难抑。


他话未说完,就忙不迭地将小肉圆轻放至殿外,再三嘱咐道,“乖,快些回去。”


小肉圆点点头,她正打算飞回仙界向了尘讨要解药,不料花颜醉突然失了理智。


他一手擒着她的手臂,将她猛然拽入殿内,一手重重地关上殿门,旋即将她压至殿门上。


小肉圆日日夜夜都想着将生米煮成熟饭,但她从未见过眼眸泛着狼光的花颜醉,心里委实害怕得紧。


花颜醉将她圈入臂弯中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身上噬骨的灼烧感已然彻底地摧毁了他的理智。


此刻的他,更多的是凭着自己的本能,去掠夺,去占有。


“花叔,你醒醒!我是肉圆圆。”肉圆无力地挣扎着,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。


“圆圆,我知道是你。”


花颜醉轻声说道,旋即一口咬住了她的嘴,“圆圆也喜欢我,对么?花叔每时每刻都想得到你,每时每刻。”


小肉圆脑子一懵,瞬间被满满的幸福感侵占。她做梦也没想到,花颜醉居然亲口承认想要得到她。


既然两情相悦,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?


小肉圆如此一想,便大着胆子去呼应他,“阿醉,圆圆喜欢阿醉。”


花颜醉闻言,再无顾忌,轻而易举地越过雷池,处处点火,顷刻间便在云歌涧内燃起燎原之火。


………


待云歌涧中归于平静,花颜醉总算清醒了过来。


他看着身侧呜咽不止的小肉圆,心疼不已,“圆圆,是花叔对不起你。”


小肉圆咬着唇,心中并不觉得委屈,只是太疼,疼到让她眼泪止不住地掉。


“不怪花叔,是圆圆的错。”


小肉圆抽泣不止,她只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死掉。


花颜醉小心翼翼地搂着肉圆,看着一身狼藉的她,歉疚地不知该如何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。


“圆圆乖乖在榻上躺着,花叔给你拿药。”花颜醉单手勾起榻下静卧在地的衣袍,快步出了云歌涧。


“花叔,别走。”


肉圆轻拽着花颜醉的衣袖,只觉四肢发凉,身体难受得紧。


这种感觉,就像是即将被天雷击中一般,彻骨寒凉。


然,花颜醉只道是肉圆还太小,受不得这一日一夜的折腾,只轻声抚慰着她,“乖,你受伤了。花叔去拿药,马上就回。”


小肉圆虽不舍花颜醉,但还是乖乖放了手,她看上去虽娇蛮张扬,实际上尤为懂事。


花颜醉一走,小肉圆身上的疼痛持续加剧。


她甚至觉得,她身上的疼痛似乎并不完全是花颜醉造成的,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,就连她自个儿也说不清楚。


花颜醉匆匆出了云歌涧,翻箱倒柜地寻着花凝露。


他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。事实上,蒙汗药的药效半个时辰就过了,可他偏偏将错就错,缠了她一天一夜。


之前,花颜醉还自信满满地说自己和容忌不一样,绝不会在他和小肉圆成婚前越雷池半步。


时至今日,他才知,挚爱在怀,即便没有蒙汗药,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悸动。


一想到容忌,花颜醉头疼不已。


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容忌解释,毕竟这件事,是他有错在先。


这么欺负人家宠上天的宝贝闺女,容忌肯原谅他才怪。


就在花颜醉揣着数瓶花凝露准备回殿亲自为小肉圆上药之际,妖界上空突降电雨。


花颜醉抬眸,看着尤为诡异的天象,顿时忆起自己的万年天劫将至。


思及此,他一刻也不敢停歇,飞快地奔回云歌涧,只等着替小肉圆上好药,孤身赴天劫。


万万没料到,他前脚刚跨入云歌涧,数道天雷已然劈至小肉圆身上,顷刻间将她劈得体无完肤。


“花,花叔——”小肉圆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,只觉魂魄像是被疾电从身体中抽离一般,疼痛从心口处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。


“圆圆……不,圆圆!”


花颜醉扔去怀中琳琅满目的花凝露,三步并作两步,朝着榻上已然陷入昏迷中的小肉圆跑去。


他搂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小肉圆,心中惧意陡然。


“圆圆,你醒醒。”花颜醉的嗓音突然变了调,沙哑得不像话。


他原以为,上天终于放过了他,解了他万年孤独的命格。


没想到,从始至终,他都被上天玩弄于股掌之中,终其一生都无法逃脱命运的诅咒。


“圆圆,你醒醒。花叔不能没有你。”


花颜醉泪眼迷离的桃花眼中,是蚀骨的痛。


他若是知道,和他在一起,会给肉圆带来这么大的麻烦,他就该离她远远的。


砰——


怔忪间,云歌涧的门被怒气腾腾的容忌一脚踹开。


容忌看着花颜醉怀中衣不蔽体满身是血的小肉圆,杀气凛然,一掌直袭花颜醉心口,顺势将花颜醉怀中的小肉圆夺了过来。


“花颜醉,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!”


容忌气得发狂,他垂眸看着奄奄一息的小肉圆,恨不得将花颜醉撕成碎片。


花颜醉嘴角挂着殷红的鲜血,他颓然跪在地上,突然间轻笑出声,“杀了我,我该死。”


“你以为我不敢?”


容忌怒气大盛,若不是且歌拦着,小肉圆若是有恙,整个妖界都得跟着陪葬。


“容忌,当务之急是治好圆圆这一身的伤。”


且歌早被小肉圆的惨状吓白了脸,她若是知道和花颜醉在一起,小肉圆会受这么重的伤,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纵肉圆屡次三番溜入妖界。


容忌冷睨了一眼满脸颓唐的花颜醉,冷声道,“这笔账,我来日再跟你清算。圆圆若有闪失,你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

容忌话音一落,便抱着肉圆瞬移回了仙界。


且歌寸步不离地跟在容忌身边,默默淌着泪。她很自责,她原以为自己是在帮小肉圆和花颜醉,不成想,弄巧成拙。


“歌儿,你以为我为何那么反对圆圆接近花颜醉?其一,肉圆确实还太小,我不舍得让她受半分伤害。再者,花颜醉万年孤独的命格你心里没数么?为何总想着将她往火坑里推。你对花颜醉有愧,那是你的事,何苦用她来补偿?最为关键的一点是,你究竟弄清楚了没有,花颜醉喜欢的是你,还是圆圆?”


这回,容忌当真发了怒,即便知道且歌很自责,还是将心中想法倾吐而出。


且歌默不作声地以治愈术为浑身是血的小肉圆疗伤,容忌的话如同一把刀,正中她心口,但她对此毫不在意。


只要能救回小肉圆的性命,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。


“够了。”容忌见且歌为救小肉圆耗费了过多神力,面色苍白如纸,终是不忍责怪她,轻轻拂去她的手,沉声道,“别担心,交给我。”


番外卷 番外:妖王又被暗算了【4】(花颜醉)


砰——


容忌许是过于焦虑,随手将且试天下的寝宫门重重摔上。


且歌稍稍晃神,被突然朝她扇来的门扉砸个正着。


一阵头昏眼花之后,她才觉自个儿被容忌关在了门外。


她轻拭去鼻尖的点点血迹,蹲坐在门口,她心里的惧意和歉疚足以将她掩埋。


且试天下之外,花颜醉藏于墙角处,目不转睛地盯着里头的动向。


今夜,对于仙界来说,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

对于花颜醉而言,每时每刻都尤为难熬。


他想要守在小肉圆身边,替她挡去所有灾祸。但可笑的是,小肉圆所遭遇的灾祸,分明是因他而起。倘若没有他,她又岂会受这么重的伤?


黎明破晓之际,容忌终于从屋中走出。他立于朝阳之下,琥珀色的眼眸尽显疲惫。


且歌见状,心下料定小肉圆的情况一定不容乐观,遂连连起身往屋里窜去。


容忌一手擒住她的胳膊,将她带回怀中,“让我抱会儿。”


且歌没敢挣扎,只抬眸定定地看着容忌,“圆圆怎么样了?”


“没事。花颜醉的天劫,已经移至我身上。她至多只是受了些皮外伤,再睡会就该醒了。”容忌低声说着。


“你呢?”且歌焦灼地看着容忌,深怕他再出闪失。


“对不起。”


容忌紧搂着怀中尤为乖巧的且歌,心里亦自责万分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昨夜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,她竟还愿意理他。


十九年前,当他被一道蛮力推出虚无界之际,他以为他和且歌这辈子再无相见之日。那一刻,他甚至觉得天都要塌了。


好在,半个时辰之后,且歌亦顺利逃离出了虚无界。当她再度落在他怀中的那一刻,他暗自发誓,从今往后一定要将她宠上天,不再和她吵架拌嘴,宽容理解她的所有。


然而,这一回,他却对她说了一大堆混账话。他只要想起昨夜她彷徨无措的样子,心便痛得无法呼吸。


“鼻子有没有撞疼?”容忌看着且歌红红的鼻尖,愈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。


“圆圆没事就好。”且歌并未正面回答容忌,她不想去埋怨他什么,但他昨晚说的那些话,确实十分伤人。


“歌儿,这一夜,我想了很多,才发现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,是你。”


“嗯?”且歌心里虽有气,但并不觉得容忌对她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。


“我总说圆圆还小,尽可能地避免她和花颜醉单独接触。但转念一想,她都十七了。而我,明明比花颜醉过分得多,在你只有十四岁的时候,就急急地把你骗到手。父君曾说过,倘若他未曾缺席你年少的那段时光,定不会放任我这么欺负你。那时,我还不以为然。有了圆圆之后,我才知道当初的我有多坏。”


事实上,且歌倒是很庆幸,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。她生气的是,容忌似乎一点也不相信她。


“歌儿,昨夜……”容忌见且歌毫无反应,便知她心里余怒未消。


“别说了。在你心里,我就是自私自利一个人,完全不值得你信任,对么?九年前,你亲手烧毁了祁汜的遗书,亲自毁掉了我为祁汜在弱水河上造的云碑,我可曾怪过你?而今,你居然以为我是因为愧对花颜醉,才撮合他和圆圆。在你心中,我的爱不值一提,是么?你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利刃,将我伤得体无完肤。”


且歌深知和容忌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,因而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她根本不愿去提。


但容忌昨夜那番话,彻彻底底伤到了她。她并不认为误会有多可怕,她只是伤心,都过了四百多年来,他对她的信任还是少得可怜。


“这四百年,我们过得这么不容易,为何你就不能多信任我一点?祁汜为了送我出虚无界,散尽魔气,彻底断了生路。我就不能为他造块碑?多年前,我在机缘阁里窥见过花颜醉的未来,他的未来里注定无我,他的未来早在冥冥之中和圆圆绑在一起。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将圆圆往火坑里推?”且歌定定地望着他,眸中是显而易见的失望。


容忌怕死了且歌这副模样,双臂愈发收紧,将她勒得近乎喘不过气,“九年前,承影剑破日而出,确实捎来了祁汜的遗书。我之所以将之烧成灰烬,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。虚无界早就被魔气怨念所覆,那封遗书已被怨念浸染。我只是担忧六界重蹈覆辙,才将之烧毁。那之后,我仿照着他的笔迹,给你重新写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书信,你却不屑一顾,将之扔至一旁。”


那时的且歌,误以为容忌还在吃祁汜的醋,故而将他的遗书烧毁。她满肚子火气,哪里还愿意看容忌伪造的书信?


听容忌这么一说,且歌这才恍然大悟,但她仍旧弄不明白弱水河上的无字云碑犯了他什么忌讳,为何他非要毁去不可。


“那封书信不仅带回了虚无界的怨气,还带回了祁汜的一缕幽魂。幽魂弥留在云碑间,不肯离去。只有烧毁云碑,他才有转世的可能。”容忌十分后悔当初没把话解释清楚,但也十分庆幸能借今日这个契机将他们之间的误会全部解开。


“为何不早说?”且歌闻言,满肚子火气已经消了大半。


“他能不能转世,我也不太确定。怕说早了,叫你空欢喜一场。”容忌如是说着。


他见且歌情绪稍稍稳定了些,深吸了口气,再度致歉道,“对不起。昨夜我说的话,你别放在心上。我只是不解,你明知道花颜醉命格特殊,为何不去阻拦圆圆?”


“混蛋,你怎么能这么说花颜醉?万年孤独又怎么了,想当年我还是人见人厌的天煞孤星,但这么多年,我克死过谁?你不还活得好好的?”


听且歌这么一说,容忌总算弄清楚且歌为何对花颜醉有着别样的情愫。怪只怪他忘了四百年前,命中带煞的且歌曾因“天煞孤星”的谣言屡遭诘难,屡遭排挤。且歌和花颜醉的遭遇太过相似,她深知花颜醉心中的苦痛,自然比任何人都希望花颜醉能摆脱万年孤独的命格。


“我错了。”容忌二话不说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针毡上。


不过,这一回,他在针毡上垫了一层薄毯。


他当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且歌,只能以这种方式惩罚自己。但他又不能将自己搞得太过可怜,不然他的小娇妻会心疼。


“狗东西,你是不是故意将门摔我脸上?”


“太着急,没注意你在身后。”


且歌越想越气,自己这么大个人,他竟说自己没注意到。


不过,容忌膝下的针毡,已然透过薄毯,尽数扎入他的膝盖中。


且歌一闻其声,就心疼地不得了,到嘴边的责怪全变成了“柔情四溢”的诉衷肠,“狗东西,你听好了,我只说一遍。”


“嗯,你说。”


“我从未觉得遇上你是个错误。十四岁可能小了一些,但你那时候已经好几万岁,我甚至希望自己能早点遇见你,且从未觉得你亏待过我。”


容忌听着十分感动,虽然他知道且歌这番话实则是在为小肉圆求情,但他终究是因为这番话而顿悟。小肉圆还小,但她已经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,她若真心喜欢花颜醉,十七岁又如何?


“还有,你生气的时候能不能也理一下我?就像我生气的时候,我还愿意和你吵架,证明我心里还有你。可你生气的时候,你甚至不肯多看我一眼,这会让我很难过。”


容忌重重地点了点头,将她的话牢记于心。


事实上,他每次生气都不看她的原因是,只要多看她一眼,整颗心都会为她沦陷。


“带我去南海散散心,正好我许久没见过阿竹了。”且歌瞥见且试天下殿外的一角红袖,连连挡在容忌面前,将他的视线完完全全遮住。


容忌早就发现了殿外的花颜醉,他也知道且歌此举的意图,但他并不打算拆穿她。且歌说的没错,他应该给花颜醉一个机会,也该给小肉圆一个机会。花颜醉万年孤独的命格已然得解,昨晚的天劫了尘道长已经十分笃定地说过,仅仅只是个意外。


天雷之所以会劈到小肉圆身上,这件事的始末有点儿难以启齿。简而言之,就是小肉圆身上满是花颜醉的气息,使得天雷认错了人,故而才有了此劫。


虽然,他十分膈应花颜醉真的对他的小肉圆下了手。可话说回来,蒙汗药明明是小肉圆下的,这事怎么怪也怪不到花颜醉头上。


“走吧,去南海。”


容忌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。


后来,容忌终于想开了,其实花颜醉管自己叫岳父也不算坏事,起码自己比他大了一个辈分。


番外卷 番外:妖王又被暗算了【5】(花颜醉)


暖暖的阳光倾洒在小肉圆尤为苍白的脸颊上,将她的皮肤照得微微红。


花颜醉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人,闪身溜入了屋中。


一进屋,他就三步并作两步冲至榻前,紧握住小肉圆冰冷的小手,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。


“圆圆,你睁开眼看看花叔好吗?”


花颜醉声音微颤,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儿个还活蹦乱跳的小肉圆,今儿个竟倒在榻上昏迷不醒。


“花叔,你什么时候娶我?”


小肉圆猛然睁开眼,她紧紧地反握住花颜醉的手,眸中满是期许。


花颜醉亦未料到小肉圆会突然转醒,他原想将她搂入怀中,但一想到自己“万年孤独”的命格,便急急推开了她。


“唔……好痛!”


小肉圆委屈地瘪了瘪嘴,水汪汪的眼眸里瞬间噙满了泪水。


花颜醉尤为抱歉地看向她,焦急地询问道,“哪里痛?”


“那里。”小肉圆脸皮薄,话一说出口就闹了个大红脸。


花颜醉旋即将袖中的花凝露放至小肉圆手心,柔声嘱咐道,“涂在伤口处,一刻钟内起效。”


“花叔,你不帮圆圆上药吗?”


小肉圆眨了眨眼,她记得自己在昏迷前,花颜醉明明说好要亲自替她上药的。


怎么才过了一夜,花颜醉的态度变得如此疏离?


“不了,花叔有事,先走了。圆圆务必珍重。”花颜醉尤为隐忍地说道。


“你是不是不想对圆圆负责了?”小肉圆紧抓着花颜醉的袍角,尤为恐慌地盯着他的背影。


花颜醉沉沉地闭上眼眸,终是决绝地掰开小肉圆的手,“是。”


小肉圆一着急,整个人便从榻上重摔在地。


她仰着头,看着面无表情的花颜醉,心里难过至极,“为什么?”


花颜醉睁眼,淡淡地扫了她一眼,便知她这一摔定会牵扯伤处。


他亦想将她搂入怀中,给她全部的宠爱,可他更怕自己的命格再次伤到小肉圆。


思量再三,他终是没去扶跌落在地的小肉圆,“你是仙界的小公主,我玩不起。”


“花颜醉,你把话说清楚,什么叫玩?”


小肉圆死咬着下唇,拼命地憋着在眼眶里盈盈打转的眼泪。


“字面意思。”花颜醉斜勾唇角,显出一丝玩世不恭。


小肉圆定定地望着他,眼泪夺眶而出。


她满心欢喜地将自己送给了他,可他却说只是玩玩而已。


一时间,她甚至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。


花颜醉话落,便匆匆离开了仙界。


他知道他身后的肉圆掉了泪,但是他必须决绝一些。


已经错过一次,万万不能再错第二次。若她再有什么闪失,他定会抱憾终生。


从那天起,小肉圆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不爱笑,也不爱说话。


她成日将自己锁在屋中,谁都不让进。


叩叩叩——


屋外,容且轻叩门扉,沉声道,“哥哥带你去蛮荒抓神兽,如何?”


“不去。”


“带你去逛窑子,去不去?”


“不去。”


容且和容忌一样,委实不喜欢风月之地。但小肉圆喜欢得紧,之前总念叨着要去风月之地听小倌唱小曲儿,他都未曾答应。


不成想,现如今,容且想带她出去散散心,她倒不愿去了。


容且实在想不明白,他家老幺怎么突然转了性,故而又叩响了门扉,“你真不去?凡间怡来阁里新来了一个小倌,样貌周正,嗓音清润,唱的小曲儿尤为动听……”


小肉圆并未听他将话说完,便一口回绝,“不去。想不到,哥哥也是个臭男人。风月之地,就那么好玩?你对得起顷凰姐姐么?你就不怕她伤心难过?”


“………”


容且狂抽着嘴角,怎么也想不通他究竟哪里得罪了小肉圆。


若不是为了哄她开心,他何必去了解什么怡来阁?


“哥哥别急,我有法子。”小蘑菇背手负立,尤为笃定地说道。


下一瞬,小蘑菇一脚踹开了门扉,淡淡地扫了一眼卧榻不起的小肉圆,云淡风轻地说道,“快些起来。再不起来,就赶不上花颜醉的葬礼了。”


“你说什么?”小肉圆一骨碌从榻上坐起,被小蘑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花容失色。


“笨蛋肉圆。你的花叔离开仙界之后,就大病了一场,至今仍处于昏迷之中,师公说他毫无求生欲,怕是醒不过来。南神医说,今夜他若是再不醒,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。”小蘑菇一本正经地说道。


“花叔为何会昏迷不醒?”小肉圆尚未穿上鞋履,就拽着小蘑菇的胳膊往殿外跑去。


“他很自责,他以为是自己身上万年孤独的命格克到了你,故而才选择放手。但见过曙光的人,哪里还能再蜗居于黑暗之中?他在仙界对你撂下狠话后,就大病了一场。南神医只说,心病还须心药医。”小蘑菇郑重其事地说道。


小肉圆倒是听说过花颜醉的命格异于常人,但她从不信命,自然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。


眼下,听小蘑菇这么一说,她才知原来花颜醉对她,并不只是玩玩而已。


“我就是花叔的心药,对么?”小肉圆喜极而泣,松开了小蘑菇的胳膊,朝着妖界飞奔而去。


南天门里,小蘑菇和了尘并排而立,静静地目送着小肉圆远去的背影。


小蘑菇不解地询问着了尘,“师公,为何要欺骗圆圆?花颜醉明明没生病。”


“不,花颜醉病了,他害了严重的相思病。他太自卑,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。若是老朽不帮他一把,那场天雷,足以断送他和圆圆的未来。”


了尘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,高深莫测地说道,“蘑菇放心好了,老朽事先已经买通了花颜醉宫中侍女,下了猛药。”


“师公,圆圆当真不会出事么?”小蘑菇委实担忧小肉圆的安危,上一回小肉圆被天雷劈得跟血人儿一般,这一回,若是再出差池,该如何是好?


了尘会心一笑,“不会。圆圆命里该有一场天雷劫,过了便能相安无事。”


这边话音刚落,那边小肉圆已经风风火火地闯入了妖界。


“花叔,花叔!你快出来,圆圆好想你。”小肉圆扯着嗓子唤着花颜醉,她一路疾驰,就怕花颜醉等不到她就已经一命呜呼。


云歌涧中,喝得酩酊大醉的花颜醉听闻小肉圆的声音,旋即将身侧的侍女搂入怀中。


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,并无半分情欲,但他的声音,温柔得掐得出水,“美人儿,陪本王喝一杯。”


小肉圆呆呆地立于门口,怔怔地看着高位之上缠至一块的两人,心里很不是滋味儿。


她死死地盯着一身红衣潋滟正忙着和侍女卿卿我我的花颜醉,一气之下,便将手中的锣鼓朝花颜醉脑门儿扔去。


“好你个花叔!我还以为你害了相思病,没有我就活不下去。想不到,你竟敢背着我同其他女人寻欢作乐。”


小肉圆气势汹汹地冲至他面前,一把推走了他怀中惊魂未定的侍女,大咧咧地坐在花颜醉腿上。


花颜醉敛下眸中情绪,单手勾着小肉圆尖尖的下巴,“怎么?还没看清我的为人么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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