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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

  深陷

第二天喜禾醒来的时候,是背对着落地窗的。


睁开眼的时候翻了个身,被外面大亮的光晃的眼睛疼。


趴在被子上,喜禾听见陆呈川说:“醒了?起来吧。”


脑袋还迷迷糊糊的,喜禾问:“今天去哪里?”


“医院。”


喜禾瞬间想起了。


慢吞吞的坐起来,手指梳着发梢,素净的脸上就差写上不乐意三个字了。


已经下楼去买好了早餐的陆呈川这会儿脱了外套,看着她的模样,反倒是笑了起来。


“昨晚你答应的,难不成睡了一觉就忘了?”


喜禾下床,耷拉着脑袋,没有理他。


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,脑袋被揉了一把。


烦躁的去拍他的手,后者勾着笑躲开。


喜禾吃饭的时候才看见他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,放下杯子的时候故意用力发出声响。


陆呈川回过身,“搞什么呢?”


“不敢。”喜禾往嘴里塞了块面包,“你以后有什么也不用跟我说了,反正我说的也没用。”


“一大早气什么?”


陆呈川走到她背后,弯下腰,就挨着她的脸颊,语气低缓,“给你检查身体又不是做什么,别板着张脸。”


喜禾扭过脸,直接站起来,拿着围巾就往外走。


“去哪?”


“不想看见你。”


她关上门,陆呈川在原地看着摇了摇头。


今天的气温又降了,喜禾从大厅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很多人带着寒气进来。


昨夜里下了雪,一早起来便是湿冷的,冷气往骨子里钻。


喜禾想透透气,自然不想进大厅里。


围好了围巾,喜禾吐出一口白雾,就打算在这里等陆呈川出来。


迎面看见一个女人朝这边跑过来,离近了才发现是宁随月。


巧的时候是真巧,喜禾心里想。


她好不容易出门玩一趟,也能碰见。


宁随月跑近了脚步就慢慢停了下来,看着她,最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。


喜禾看向别处,没有要主动说话的意思。


“呈川没跟你在一起?”


喜禾抬眼,好似刚发现一样,“宁小姐问我这个做什么?”


宁随月往大厅里面看了眼,“我们两个话就直说了。昨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,呈川为了你做出那种事,你真的没感到一点内疚么?”


“我为什么要感到内疚?”


喜禾觉得她说的话挺好笑,于是弯了唇角,“他不是因为我才会做出那种你觉得有失风度的事情,他本来就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,不是因为我,也不是因为任何人。你一直这么说,只能说明还不够了解。”


“我比你认识他的时间长!”宁随月迫不及待的反驳,“他从来都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别人动手。就算他本来就是如此好了,可是梁喜禾,你听见他昨天说什么了么?他说你做了那些事又有什么关系!”


喜禾好整以暇的瞧她,“所以呢,你想表达是我让他是非不分还是怎样?”


轻轻淡淡的嗓音散在空气中,喜禾嘴角的笑慢慢消失掉,“但是宁随月,你在我面前装什么?你以为你嘴上说说,那些事情就真的是我做的了么?”


宁随月瞳孔猛然一缩。


喜禾点了点她的肩膀,“话说这么久,你每天晚上不会做噩梦么?”


她的手顺着宁随月的身体往下滑,停在她的腹部,微微用了力,“你这里,不疼么?”


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诡异。


宁随月被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的从脚底升上来一股冷意。


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
喜禾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,手腕就被大力的捏住。


喜禾看过去,是身后放着行李箱的陆呈川。


挑着眉,眼神无声的在问他。


陆呈川很快就改为握住她的手,有一瞬间竟然不敢与她对视。


宁随月松了一口压在心口的气,小心翼翼的看向陆呈川,动了动嘴唇,“呈川……”


后者只看了她一眼,就低下头问喜禾,“手怎么这么凉?”


喜禾敛着笑,把手从他的手心抽回来,“你下来慢了。”


说完双手放进口袋,率先走下楼梯。


陆呈川拉过行李,就准备跟着走。


衣服却被扯住。


宁随月眼神无措,“呈川……昨天的事是我不好,我太激动了,你不要往心里去,好不好?”


她问的小心。


陆呈川看在眼里,表情更加淡漠了,“该说的已经说了。”


他说着要走,宁随月快他一步挡在他的面前。


妆容精致的脸上楚楚可怜,“你别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?就算你现在和梁喜禾在一起了,我们也不至于连朋友也当不成,对不对?像以前那样,像以前那样就可以了。”


陆呈川抽回自己的衣角,眉目间有淡淡的疏离和不耐,“我们已经结婚了,随月。”


宁随月整个人都僵住,“你说什么?”


“我和梁喜禾已经领证结婚了,你以后不要再为难她。”


好在他们站的位置离大厅的门口还有一点距离,不然此刻这个场面任谁走过都会多看两眼。


宁随月听着面前的男人重复了两遍,只觉得心口被重重的碾压过。


传遍心房的害怕和不敢置信。


“不可能!”她厉声道:“你以前因为她做那些事都能把她赶出京州的,就算你喜欢她好了,怎么能娶她?!”


“随月,”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怒自威和警告,“这种话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说。”


“我不要!呈川,你怎么会娶她?你怎么能娶她?!”


陆呈川拉起行李箱,神情自若的暼她,“不要再做些没意思的事。”


没意思,他总是跟她说这三个字。


宁随月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,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掐的生疼。


他为什么总要说三个字?到底是觉得她做的事没意思,还是说她?


这个男人真的狠啊。


宁随月今天才算是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。


她认识他将近十年,十年的时间一点都不短。


要说情分,多多少少都会有的吧,可他就是能一点脸面都不给的把她心里那些庆幸和期盼给踩在脚下,碾成碎片。


为了一个,恶名远扬的女人。


……


喜禾在车边等了好一会儿,喷嚏都打了两个了,她都想好了陆呈川要是再不来,她就搭别人的顺风车回去。


好在这么想了没多久,就看见男人的身影。


喜禾把围巾往上拉了拉,遮住小半张脸。


冷眼看着陆呈川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,自己坐进车里,从头至尾都没有出声。


陆呈川坐上来的时候,喜禾别过脸看着自己这边的窗外。


喜禾听见安全带扣上的声音,下一秒陆呈川出了声,“走这么快做什么?”


暖气一色,喜禾鼻子痒痒的,喷嚏被她的话先出来。


拿纸巾揉了揉鼻子,喜禾闷着声音,“不是说了么?我不想看见你。”


“那就自己在这里吹感冒。”


纸巾被揉成一团,喜禾木着脸,环着手臂。


陆呈川听她不出声,斜了一眼,“要不要睡一会儿?”


喜禾这倒是说话了,只不过阴阳怪气的。


“我心里不舒服,哪里睡得着,你当我是宰相呢,在肚子里撑船。”


“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爱生气?”


陆呈川是笑着说的,本就是玩笑的一句话,可喜禾没心情跟他在这儿开玩笑,


抿着唇,“那你可做好心理准备,我不止爱生气。”


陆呈川瞥见她露出一截的手腕,心下了然。


富有磁性此刻又放缓着语气的男声在车内流淌,“刚刚的事,你不用想太多。”


没说话,


陆呈川继续说:“我已经跟她解释过了。”


喜禾看着外面,只留个后脑勺给他。


“喜禾。”


他语气略重的喊了一声,“说话。”


“你想让我说什么?”喜禾秀气的眉微微拧着,“我说什么不都显得我很小气吗?”


是啊,毕竟在别人看来他的确没做什么,她就开始生气,的确是无理取闹。


喜禾想想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,就是不舒服。


一手扶着方向盘,陆呈川的另一只手去捉她的手。


牢牢的握在手心里,才说:“是不是为了你碰她的时候我拉开了你的手?”


喜禾一动不动。


陆呈川耐着性子又问一遍,“是这个原因?”


喜禾却不耐烦的用力收回自己的手,挪到座椅的边上,“你别动不动就碰我行不行?”


她的语气格外的冲人。


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手腕。


“你想让我怎么跟你说?说你那一下是不是担心我怎么着她?像两年前那样?!”


喜禾说到后面声音就忍不住提高。


安静下来却觉得有点哽咽。


车内的气氛一瞬间将至一个冰点。


脑海里像回放电影一样回放起她说的这事。


就是她一直梦到的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。


在她追着他的车跑出去之前,宁随月浑身是血的躺在她房子门口的阶梯上。


血液的味道被大雨稀释冲淡,冲不掉的是喜禾握在手里的刀和她睡裙上的血迹。


这些红色的来源正是躺在阶梯上的宁随月腹部流出的。


雨点打的喜禾眼睛都快要睁不开,却还是准确的看见从车上下来的男人。


是怎样的冷漠和大怒,从头至尾都没有施舍给她一个眼神。


是她抛弃了体面和尊严,还想着为自己解释,才换来一个她在之后的两年间,也忘不掉的眼神和一句话。


喜禾想,他刚刚看见她的手放在宁随月的腹部,就是因为想起这件事,才会拉开她的手的吧?


他以为她要像两年前那样伤害宁随月。


陆呈川突然刹住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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